【压切宗】锈迹斑斑

"不觉得吗,你就好像一只忠诚的狗。"

长谷部沉默地站在房间中央,屋内寂静无声,只有他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落下,融入地上的血泊里,溅不起一滴水花。

他突然想起宗三说过的话,以及那张漂亮却又欠打的脸。讥讽的笑容,半眯的眼睛,纤细的身躯,和说着嘲笑话的勾人魂魄的声音。

可惜今天宗三没和他一起出任务——审神者安排他留下守夜,彻夜无休地守在她的门外,以防有人偷溜进来想要带走她的顶上人头——平时他们总是一起行动,一边互相讥讽一边默契地斩杀所有对审神者造成威胁的敌人。

敌人。顾名思义,是人,活生生的人。上一秒还躺在床上沉睡,下一秒就无声无息地死在长谷部刀下的活人。

而成为杀人凶手的付丧神对这种事习以为常。

"想要取代我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,我自身难保,所以才需要你们帮我。"

长谷部总是在盯着尸体走神时想起审神者的话,年轻的女人纤瘦又白皙,大概用一只手就能掐断她的脖子,但眼神却很坚定,只要能活下去大概什么方法都会采取。

宗三说她是个可悲的女人,手无缚鸡之力,除了维持付丧神活动的神力之外一无所有。

"或许我们不过是出于怜悯,才愿意为她挥刀。"

又或许不是,长谷部暗自想着,甩掉刀刃上残留的血液,收刀入鞘,从窗户离开了杀人现场。

长谷部没有杀死在隔壁房间沉睡的女人的幼童,而是等他们明早起床把男人的死公之于众。当然了,这并不是他自身的意愿,而是审神者要求他这么做。

"他们肯定知道是谁做的,但警察抓不到犯人,空口无凭永远都不会让罪名落到我身上,他们会记恨我一辈子,但永远没机会杀了我。"

穿着巫女服的年轻女人坐在桌前,一边握着毛笔给朋友写信一边和长谷部说道,她十分平静,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任何问题,在长谷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把写好的信折好,塞进信封里递给他。

"回来的路上把信塞进邮筒,麻烦你了。"

于是长谷部在邮局旁驻足,把信塞进邮筒,顺便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黑咖啡,和一罐绿茶。

本丸的灯光在树林中很明显,虽然已是深夜,但和他一样从外归来的付丧神不在少数。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深夜外出去杀人,有些短刀会趁夜深人静出去看看人类社会,也有些人会趁这个时间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平时吃不到的点心。

"宗三在院子里吹风。"

坐在围墙上的青江笑眯眯地看他,扔下来两颗水果糖,正好被长谷部抓住。绿色长发的胁差又呵呵笑了几声,像猫一样轻巧地翻身跃下围墙,大概是回屋休息了。

正如青江所说,宗三坐在后院的走廊上,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和服,和院子里的景色几乎融为一体。

"给你咖啡。"长谷部说,像是青江给他扔水果糖那样把易拉罐朝宗三的方向扔去,宗三也像他一样轻松地接住,"啵"的一声拉开罐口。

"审神者安排你去干什么了。"

"你也知道,杀人。"

"咖啡好苦。"

"你不是要守夜吗。"

"付丧神其实不需要睡眠。"

"那把绿茶也给你。"

宗三没扭头看他,长谷部沉默地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,蹲下把罐装绿茶也摆在他身边,回打刀寝室休息。

"你怜悯她吗?"

宗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很轻,尾音上挑,像只喜欢调戏人类的狐狸。

长谷部不做回答,当然,也没有人会自讨没趣地再问一次。

评论(6)
热度(30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柠檬黑莓酒 | Powered by LOFTER